柳澪

我爱这个世界!微博同名,不怎么放链接的老司机。

【楼诚】明月何曾照两乡

独立的一篇文章,糖什么的真的有,等等有惊喜。今天的嘛,不算是糖,真的。(看我这么诚实)

走正文:
“阿诚啊,晚上吃什么啊?这么香。”明楼笑着靠在厨房门口,他信奉君子远庖厨的道理,除非阿诚在厨房里,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好看,一举一动都是家的感觉。
“有清炒四季豆、糖醋小排,还有你最爱吃的……”
哨声划破明诚的梦,睁开眼又是西北粗犷的寒冷,好想告诉大哥啊,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酒酿圆子,哪怕在梦里也好。
1968,酒泉,阿诚在这里,一整年了,又一个冬天,窗外是无边的黑暗,和黑暗中闪烁的满天星子,一如明楼的眼。
第一声哨吹的很早,他们要等待简陋的早餐和出工的哨子。这期间,明诚可以放个空,想念一下心里的人。
“明诚,你的信。”有人推开门,带进来如刀的风,明诚下意识的拢了拢外衣,那人捏着信封,不太好意思的笑笑,把信封塞到他手里。明诚很是疑惑,彼时他被送到这里,没有任何人知道,黎叔?程锦云?不会,北平一别,他连明台的消息都没有了。但冥冥之中,他就是觉得这封信,与明楼有关。
无端的陷入沉思,手指摩挲着信封,思绪却停了下来,因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。但是,他摸到了一条胶痕,细细的,笔直的贴在信封的粘合处。
猛然就想到了那年在家里,明楼自己糊信封,手指从一边压下去,就压出一道细细的痕迹,他还嫌弃——证据太明显了,一看就知道是你干的。

慌忙撕开信封,在信封的背面,赫然写着:
青山一道同云雨,明月何曾是两乡。
只有一句话,但明诚的泪几乎就要掉出来,哥哥,你在哪里啊。
铁哨子再次吹响,他和大家一起跑出宿舍集合,终究是来不及让我为了他流一滴泪么?这大西北,哪有那么多活可以干。

明诚改造的地方,是一座酒厂。他负责灌装,酒泉,名字是浪漫的,传说是浪漫的,只是这酒,那么烈,那么粗,怎么及得上那年他生日,明楼为他开的那瓶青梅酿?哎,又是明楼,想到他,明诚手上的动作,都慢了下来。
又是一天枯燥重复的生活。
晚上,飘起了大雪。明诚站在门口,望着天,天上没有星星了,他看不到明楼的眼睛。一片雪融在他唇上,他想起了前喵被带走之前,明楼印在他唇上的吻。那天,一队人来逮捕他们,明楼站起身,像往常一样,对他说,阿诚,我们出发。
但是又有什么不同,他上前一步递上大衣时,明楼拉过他——一个吻,不过一个倾尽毕生柔情的吻而已。
吻毕,他在他耳边喃喃道:“哥哥,珍重。”竟然有快十年,没有叫过哥哥了。

明诚永远不会知道,那句哥哥,温暖了明楼多少难眠的夜。
1968,玉门,明楼在这里改造,两年了。其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牧区的生活,每天放羊,闲下来割草制料,时间大把的空余下来,他只好用来怀念,怀念他的阿诚,怀念巴黎,怀念上海。有时思绪牵扯起来,逼得他头疼,但没有那双手为他纾解疼痛了。
前一段时间来了个老头,打破了明楼独自一人的生活,每日一起放牧,闲下来也聊天,问到来处,那人叹了口气,说:“酒泉。和古人一样,越是犯错,就贬得越远。”
“是啊,甘肃,我们都快走到最西了。只是。我们有什么错?”明楼至今还是执拗。
“你这话,我好像听过似的。对了,以前和我同住的,天天都从窗户往外看星星,一边看一边问,你说我有什么错啊,什么反人类,什么人伦纲常,不过就是爱啊。”
明楼有一瞬失神,这个罪名,不多见啊。他赶忙问:“和你同住的,叫什么?”
“说起来你们还是本家呢,他也姓明,明诚,嗯,对。”那人全然没有注意明楼的失态,还徐徐讲着些往事。
阿诚,我的阿诚,我本以为我们相隔千里,没想到啊,我们之间,连座山都没隔,不过百里,我们头顶的天,都蓝的那么相同。
他求到了明诚的地址,代价是三天的草料,外加帮那人窝藏一块怀表,明楼欣然应允,终于寄出了那封信。
今日,那句话,终于到了明诚的手上。
阿诚看着天上不断飘落的雪,一遍遍念着那诗,心里问他,大哥,你在哪啊,你在哪与我同看这一轮明月啊。
这些年,早忘了昔年情欲,忘了君家梦好,就是记得那个吻,那个吻赋予他严苛的罪名,也让他的爱情,从此活在阳光之下,雪花飘洒,终于让他为了他,淋漓的流了一场泪。

塞北,朔风阵阵,明楼年近花甲,他日日现在草原上远眺,看向东北方,那里有泉和酒的浪漫,有他的阿诚,那个迷醉在回忆里的孩子。

青山一道同云雨,明月何曾是两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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